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伟大的澜沧江自青藏高原一路奔腾南下,把茶及茶文化的光辉赐予了它中下游的这片广袤的土地,而云县正处于这一中心区域。澜沧江正是世界茶的母亲河,因而“寻问澜沧江”自然也是少不得茶的。
在云县,几乎每个乡镇都能看到野生大茶树的身影。幸福镇大宗山、涌宝镇棠梨树、漫湾镇大丙山都发现了树龄在千年以上的万亩野生古茶树群落,这充分说明了云县正是世界茶的重要原生地之一。唐代的樊绰在《蛮书》中曾有过这样的记载:“茶出银生城界诸山,散收,无采造法,蒙舍蛮以椒、姜、桂和烹而饮之。”这则史料被很多茶文化学者引用过了。银生城即今天的景东,与云县即一江之隔,今天,生活在澜沧江畔的云县人依然还保留了吃姜茶、糊米茶等的古老饮茶习俗。云县有着深厚的茶文化底蕴,茶甚至已成为云县人的一种生活方式。几乎每个云县人都会有一段关于茶的难忘的记忆。
我小时读书的地方叫茶房,这名一听就和茶有关。最早,据说这是大理国皇室制茶的作访,后来转音成了茶房。隔街子不远的树林中就有野生的大茶树。70年代中,我在桥街小学读书的时候,每年勤工俭学的任务就是摘茶果,是在生产队社员摘剩的茶果树上“捡”,那些茶树都是手臂样的粗,要爬到树上才能摘到,我们把好不容易发现的茶果一个个地摘回家,放到太阳下暴晒,不几天,茶果就裂开了,露出里面的籽来。如果实在等不及,就用嘴剥,咬开茶果皮,常会弄得一嘴的苦涩。我们把剥好的茶果交到学校,一斤是0.22元,有一年我爬遍学校四山的茶树,“捡”了50斤茶果交到学校。
我们在一个冬日的上午,排着队挑着茶果到公社的茶果收购站去卖。从桥街到茶房,一路是七公里多,肩膀都磨破了皮,挑一趟可得0.5元。这些茶果后来被送到了遥远的肯尼亚,支援了亚非拉兄弟。很多年后,我在《云县县志》里看到,我们采摘的茶树是清光绪年间,一位茶房绅士从勐库购得的30驮茶籽所繁殖的。因而,那批送到肯尼亚去的茶籽属勐库大叶种茶。这是我个人关于茶的一段难忘的记忆。一晃都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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